普通人要打第四针新冠疫苗吗?国外最新研究启示

墙内媒体界面新闻报道：第四针有必要吗？

美国FDA表示做出上述决定，综合参考了以色列的临床实验数据，以及奥密克戎变体带来的风险等因素。疫苗厂商辉瑞和Moderna都向FDA提交了证据，表明临床试验参与者的中和抗体水平在第四针之后“显著上升”。

目前关于第四针的研究主要来自以色列。自1月底以来，第四剂mRNA疫苗已在以色列广泛使用。一项针对60岁以上人群的研究发现，与接种第三针的人群相比，第四针人群的重症可能性降低73%，死亡风险降低了78%。

与此同时，第四针带来的净收益相对较小。发表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的另一项以色列研究发现，虽然第4次注射增加了抗体，但并没有带来太大的保护增长。

这项研究针对年轻、健康人群，主要是以色列医疗保健工作群体。研究发现，与只接种第三针的医护人员相比，打了第四针的医护人员出现症状的可能性低43%。然而这两个群体出现的症状基本都是轻症，因此，第四针带来的净收益“微乎其微”。

更加令第四针是否必要这个问题复杂化的是，它带来的提升可能是暂时的。第四针带来的“较大额外保护”在九周的随访中稳定地保持着，但有证据表明第四针保护效果的消失速度比第三针更快。《洛杉矶时报》称，研究表明，抗体在一两个月后就下降也不是不可能。

《大西洋月刊》文章称，现在能说的是，第四针的保护作用可能是较小和暂时的。但对有些人来说，有总比没有好，尤其是它对老年人的好处更大。

谁需要第四针？

基本可以达成共识的是，对老年人、健康状况不佳以及免疫系统受损的人来说，第四针是必要的。

对于免疫系统迟缓的人，包括那些服用免疫抑制药物的人和60岁以上的人，可能需要几次尝试才能建立拥有持久记忆的B细胞和T细胞免疫。

然而，哪些人群的免疫系统被认为是迟缓的，确实因人而异和因年龄而异。一般情况下，免疫反应在60岁后会下降。不过100名不同老年人的免疫功能也会有很大差异。患有其他疾病，例如肥胖或糖尿病，可能会使50岁的人的免疫系统不那么灵敏，使其与70岁老人的情况类似。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传染病副主任Otto Yang说，简而言之，判断谁可能需要以及谁绝对需要的标准“有点不稳定” 。正是考虑到这些因素，FDA采用了专家所说的“允许”紧急使用，本质上是表示产品可供更多人使用，而不一定是实际需要它。

强生新冠疫苗的开发人员之一Dan Barouch表示，对于年龄较大、免疫系统较弱或有糖尿病等健康状况的人，现在接种第四针是必要的，但对于一般公众或健康的50岁的人来说，情况并不完全清楚。

可能的风险在哪里？

到目前为止，科学界关于加强针的潜在弊端的描述“相当模糊”。

一种观点认为，过多的加强针可能会导致“免疫衰竭”。即一个人的相关T细胞在连续长时间试图击退入侵者后，可能会筋疲力尽、开始消亡。这可能会影响患有艾滋病、肿瘤等慢性感染的人群。

《纽约时报》文章称，反复的加强针“提供的效果越来越差”。将于4月发表在《细胞》杂志上的最近一项研究发现，打了三针的人，其抗体水平上升了100倍之多。但在那些或主动或被动第四次暴露于病毒的人来说，抗体增加的幅度要小很多。这是一个“收益递减”的例子。

领导这项研究的宾夕法尼亚大学教授E. John Wherry对《大西洋月刊》表示，较小的增幅可能会对免疫系统的其他部分产生连锁反应，并最终限制B细胞在下次遇到病毒时的反应。

理论上讲，注射不必要的疫苗可能以另一种方式使人处于免疫劣势。当接受强化注射或在接种疫苗后再次感染病毒，体内的B细胞将进入淋巴组织中一种叫做生发中心的结构，它相当于一个训练营，可以产生其他更多样化的B细胞，从而对各种入侵作出反应。

如果训练营保留的时间足够长，它们也会产生长寿的浆细胞，这些浆细胞在骨髓持续制造抗体。华盛顿大学免疫学家Marion Pepper说，但额外的加强针可能会中断这一过程，从而使人体无法获得这些浆细胞的全部长期益处。

此外，获得过多的以原始毒株为基础开发的疫苗，可能使身体对以后的改进配方反应较差，这可能对长期免疫更不利。这个风险在《泰晤士报》的文章中也被提及，文章称，反复接触围绕原始株而设计的疫苗可能会让人的免疫系统不能识别新的变体。

前述华盛顿大学免疫学家Marion Pepper表示，这种影响在理论上是可能的，但没有证据支持，目前不值得担心。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免疫学家John Wherry也表示，这些风险只是理论上的，对于新冠病毒来说，还没有很好的人类数据表明过于频繁的提升会对系统造成损害。

耶鲁大学免疫学家Akiko Iwasaki说，没有证据表明间隔四个月以上的加强针会耗尽人的免疫系统，但如果每周都注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华盛顿大学的Marion Pepper也认为，至少对于那些在四个月前打了第三针的人来说，这个缺点不会起作用。另外，他还建议，出于同样的原因，人们在最近一次感染后要等待至少四个月再注射加强针。

这或许意味着，在两针之间等待的时间越长，得到的保护就越持久。宾夕法尼亚大学的E. John Wherry表示，在动物身上，这种等待的好处在大约六个月后开始趋于平稳，但在人类身上，最佳的延迟时间尚不清楚。

E. John Wherry更倾向于用权衡的思维来做决定。他表示，对那些已经注射疫苗或者感染超过四个月的人群来说，是希望获得短期的抗感染保护（主要由抗体赋予），还是选择长期的防重症和死亡的保护（B细胞和T细胞的领域），是否选择打第四针，是在这两个选项之间做平衡。

他认为，老年人应该更重视前者，即获得短期的抗感染保护。尽管如此，他同时强调，还需要结合自己的健康水平来综合考虑，比如一个67岁的马拉松运动员，没有合并症，没有健康问题，与一个72岁的正在服用免疫调节药物的淋巴瘤患者的情况肯定非常不同。

另外，有些专家认为过多的加强针还会带来心理风险。拜登政府新冠肺炎过渡团队的前成员Céline Gounder在推特上指出，这些风险包括“疫苗疲劳和怀疑论”。

普通人如何判断？

对普通人来说，第四针似乎是一个基于个体情况的个人判断。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布隆伯格公共卫生学院国际疫苗获取中心执行主任William Moss说，目前还不清楚普通人现在是否适合接种第四剂疫苗。

他表示，普通人群如果现在注射第四针，它所带来的中和抗体可能会在短短几个月内下降。在他看来，如果在今年秋末冬初出现病例激增，届时可能需要额外的加强针。

同样尚不清楚的是，健康的年轻人是否需要第四针。美国FDA引用的以色列医疗工作者的研究表明，第四针几乎没有增加该年龄组的额外保护。

如何判断自己需不需要第四针呢？

对此，乔治华盛顿大学米尔肯研究所公共卫生学院教授Leana Wen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但她特别指出第一次加强免疫，也就是第三针的重要性。据她表示，有大量数据表明了，第三针针对包括奥密克戎变体在内的病毒的保护作用。

普通人在决定是否打第四针时应该考虑哪些因素？Leana Wen表示，首先要考虑自己的医疗风险因素。如果是老年人并且患有多种疾病，或者有中重度免疫功能受损，对这些人群来说，她倾向于建议现在就打第四针。

而对于总体上健康，且已经注射了第三针的人群，鉴于已打疫苗仍然能够提供在重症方面的保护，她认为这些人群接种第四针不那么紧迫，等待可能更有优势。

FDA高级官员Peter Marks在发布会上表示，他们将很快权衡是否批准另一轮加强针计划，即在夏末秋初面向更广泛的人群，也可能是专门针对新变种的加强针。

对此，Leana Wen表示对于那些还没有注射第三针的人来说，不建议等待这个专用加强针，如果已经打了第三针，且不是特别脆弱的人群，暂时推迟接种第四针可能是合理的。

在她看来，主要的问题集中在接种时机上。现在是接种第四针的最佳时间？还是推迟接种更好？这取决于每个人的医疗风险，以及他们对风险的承受能力，特别是避免感染对他们的重要程度。

由此她认为，关于人们是否应该接受第四针，需要进行个人的风险-效益分析，没有适用于所有人的一揽子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