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现“群体免疫”也许比你想象的快

现在，有关2019冠状病毒病(Covid-19)的一些早期假设已不再适用，这对和病毒相关的未来发展而言可能是好事。有理由认为新冠病毒开始传播的时间比以前想象的要早，这增加了群体免疫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来得更快的可能性。

中国官方称他们发现的首个确诊病例是去年11月发生在武汉市的，但北京方面直到1月23日才宣布在湖北省实施封城措施。两个月间，很多航班由武汉直飞至中国境外的30个城市，其中包括伦敦、纽约、巴黎、罗马和旧金山。

科学家在12月中旬采集的意大利废水样本里检测出了病毒的踪迹，而巴西从11月下旬开始的样本中也有类似发现。医生最近还得出结论，巴黎郊区一名42岁的阿尔及利亚裔鱼贩在12月27日就患有2019冠状病毒病，当时他流感检测呈阴性。目前尚不清楚他是如何感染该病毒的，他那段时间没有旅行史，而他的孩子们也病了。他的妻子曾在戴高乐机场附近的一家超市工作，没受感染，但可能是病毒携带者。

西奈山伊坎医学院(The Icahn School of Medicine at Mount Sinai)最近对2月和3月从纽约市患者身上采集的血液样本进行了Covid-19抗体检测。他们发现，在截至2月23日和3月15日的那几周里，有1.4％至3.2％的急诊患者和0.9％至1.6％的其他患者抗体检测呈阳性。由于抗体可能需要数周才能形成，这表明一些纽约人在2月初甚至1月下旬就已经被感染了。然而令人好奇的是，在该地区确诊的感染病例激增后，每周的抗体携带率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直到3月下旬。

那么，武汉以外地区数月间都没有采取社交隔离和封锁措施，为什么没有发生新冠疫情爆发？新研究表明，突变可能使病毒增强。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Los Alamos National Laboratory)的一项研究发现，病毒D614G突变可能3月前就在欧洲出现了，变异改变了病毒刺突蛋白的形态，使其更易于附着于细胞上。

病毒样本的基因测序表明，今年3月席卷欧洲和纽约的G614毒株是大多数美国感染病例的类型。没有这种突变的D614毒株在冬天早些时候出现在西海岸。G614变体出现时间较晚，但在大多数地方的比例都超过了D614毒株，这表明它可能更具传染性。

另一项研究显示，中国科学家将1月22日至2月4日期间从中国患者身上收集的11种病毒株在体外与人类细胞进行了结合。在24小时内，3月肆虐欧洲的毒株的病毒载量是1、2月在美国西岸最初病例身上发现的毒株的19倍。体外较高的病毒载量与更快的复制和更多的细胞损伤显着相关。

中国的研究表明，某些欧洲人和美国人可能感染了不会引起严重症状的较弱的毒株。这可能有助于解释为什么去年冬天早些时候武汉以外地区没有爆发疫情。两项研究合起来产生了一个有意思的可能性，那就是接触了和感染了病毒的人比流行病学家普遍假设的更多。科学家现在发现，许多无症状或轻症病例并未产生Covid-19特异性抗体，因此这种可能性似乎尤其大。

其中的原因之一，是一些人从过去的冠状病毒获得了潜在的T细胞免疫力，这可以帮助他们战胜新冠病毒而不会产生抗体。数项研究发现，有人即使从未感染过Covid-19也具有被称为免疫系统战斗机的记忆T细胞，这些T细胞来自以前的冠状病毒感染。拉霍亚免疫研究所(La Jolla Institute for Immunology)的一个团队在2015年至2018年间收集的血液样本中的约一半检测出了残留T细胞。

最近的研究还发现，许多轻症或无症状的Covid-19检测呈阳性者，在检测时并未显示携带抗体。与重症患者相比，轻症患者抗体反应较弱。多数抗体检测都要最大程度减少假阳性，但因此，检测的敏感性就会变得低一点。

在这些人身上还发现，携带持久有力的T细胞可抵御未来的感染。法国上月的一项小型研究发现，在与病患密切接触的八位家庭成员中，有六人没有产生抗体，但却产生了Covid-19特异性T细胞。瑞典的一项新研究发现，中度症状患者会同时产生Covid-19特异性抗体和T细胞。然而，在大流行病期间献血的健康人群，以及Covid-19患者的无症状家属中产生T细胞的人数是产生抗体人数的两倍。

这一研究得出结论认为SARS-CoV-2特异性记忆T细胞或许可以证明对COVID-19的长期免疫保护至关重要。该研究提到，其观察到的大多数无症状或轻症患者显现功能强大的持久性记忆T细胞反应，这在没有抗体的情况下并不少见，因此进一步表明自然暴露或感染可以预防再次患上严重的2019冠状病毒病。

简言之，抗体测试可能会大大低估新冠的感染人数，尤其是在他们接触的毒株较弱的情况下。如果是这样，那么如纽约和意大利北部等较早成为疫情重灾区的地区，可能已经具有一定程度的群体免疫。其他地方不久后也可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