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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我为什么抛弃了苹果手表

www.creaders.net | 2015-06-11 22:22:50  纽约时报 | 0条评论 | 查看/发表评论


  Earl Wilson/The New York Times

  我希望这次能成功。我希望自己能像很多朋友那样爱上它。“这需要花点时间,”他们说。“别指望一见钟情,感情是需要时间慢慢培养的。”

  于是我就这么做了,我知道其他人用嫉妒的眼光看着我所拥有的东西。但当初次邂逅过去一个半月之后,我觉得——好吧,这么长的时间已经够了。

  我就这样抛弃了我的苹果手表。尽管我对这段关系期待颇高,但它毕竟不是我需要的。这个星期,人们都把目光投向旧金山,密切关注着苹果公司下一个重大创新(流媒体!),于是我也明白,它放的不是我喜欢的调调。

  不过,我不会为我们共度的几个星期感到后悔。这段时间让我认识到了关于自身的重大真相。

  比方说,我确实不想用手腕上显眼的玩意儿彰显身份。

  所以我走到哪儿都只是带着一个没有标识的手袋,在用这个苹果手表之前,我的手表没有闹铃,也没有陀飞轮的声响;我只喜欢那些没有标明当季时新或是著名设计师的衣服,那些我没在广告里见过的衣服。

  在这个我生活多年的世界上,商品被简化,卖给人们,我深深知道把这样一种符号意义同自己联系起来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尽管我知道自己也会把这样的符号和别人联系起来)。

  但是一旦我戴上苹果手表(38毫米表壳米兰尼斯表带,是比较小的型号,有可弯的不锈钢手镯表带),它就成了话题的焦点,不管我走到什么地方:工作会议、面包店、儿子的家长会。它早已无处不在,做过无数推广,人们绝不可能认错。

  一开始,所有人都想了解它,后来他们就想试试看,再接下来他们就开始对我产生特定的猜测。

  坦白地说,如果看到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胳膊上挎着一个大黑箱子到处走来走去,我也免不了对她产生同样的想法。

  因为,不管苹果手表在智能手表和智能手环界有多么诱人,不管它的圆角和矩形显示器是多大的美学进步,它看上去仍然只是个小玩意儿。特别是对于我这种手腕很细的人来说。

  它的表盘宽度和我的手腕差不多宽,还有它那个酷酷的屏幕保护,很多人看了都啧啧赞叹——有米老鼠、蝴蝶和星空(我的就是星空),还有两个假表针(所有苹果手表的图片上都有这个假表针,搞的它好像真的是块表一样)——大多数时间,这个屏保就睡在表盘上。

  每次看见它我都想大叫一声,“传送我上去,斯科蒂。”(语出《星球大战》——译注)

  倒不是说它没用。键入不能激活屏保,就算我用力来回晃胳膊,也得花上好几次,那个地球才能跳出来。默认位置是空白的。

  在这个小屏幕上,想读email、短信、新闻标题,我习惯的姿势一般是把手腕举到视平线处,如果有电话打来,手机又不好拿,得用它来打电话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对着空气说话。如果你的孩子或者熟人这时走到你身边,很可能会笑话你。

  “为什么这比频繁看手机更让人尴尬呢?”我抱怨的时候,朋友们都这么问我。

  这是个好问题,但是经过思考,我觉得我的回答很简单:手机是拿在手里的,而我们已经习惯了看到人们阅读拿在手里的东西,比方说读书。但是看着某人盯着手腕(或者是鬼鬼祟祟地偷瞄自己的手腕),还用它来发讯息,这就让人觉得又不礼貌,又像是科技狂。

  对于科技写手们来说,这算不上什么大事,他们大多数人都为苹果手表写了令人信服的乐观评论,内容主要是基于它的功能。而且它显然比谷歌眼镜精致,不过我觉得这也说明不了太多问题。

  退一步说,如果这块表真的能像iPhone手机那样改变我的生活,那么一切也就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我一向训练自己把手头的事划分得很清楚,需要专心做事的时候,我从来不会分心去查email,所以我需要有个提醒,告诉我什么邮件是重要的。

  小屏幕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没法用它好好读东西,所以每当它提示我,重要的亲朋好友给我发信息了,我的感觉不是高兴,而是烦躁;而且我又是那种一看标题就忍不住想读内容的人。

  此外,苹果手表上的应用可以替代一些工作,但看上去不像是进步,倒像是失控——提交登机牌、打开酒店房间等等。你可以说我是个厌恶技术的人,但老实说,我不介意用自己的双手打开门锁。新的苹果手表操作系统宣布这个星期可以在这方面进行改进,但我不确定我还有没有耐心等下去。

  同样(我知道对于那些兴奋期待Fitbit健康手环首次公开募股的人们来说有点像异端邪说),那些健康应用更像是给人带来负担而不是自由——就是那些帮你计步、测量你的心跳、提醒你文章写到一半站起来活动的应用。

  我费了很大力气让自己不再依赖锻炼器械,不让它来告诉我我锻炼得有多么辛苦——我燃烧了多少卡路里、我爬了多少级台阶——部分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经常作弊,机器给的结果靠不住,部分也是因为它成了一种借口,来掩饰或不掩饰我随之而来的行为。

  但事实是,我知道自己很健康;如果我去公园里骑自行车,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心情发生了变化。这块表威胁着我,要把我拖回到由数字驱动的神经兮兮中去,我宁愿不要这种诱惑(我有不少朋友都是说着一半话就开始看他们的健康追踪器,然后马上跳起来,精神头十足地绕圈走路,我觉得这对于我来说完全多余)。

  我确实喜欢把手机关成静音,孩子们打来电话时手表会震动,我再拿起电话。但到头来这点好处还不够。

  我告诉一个同事我抛弃了苹果手表,他指出,或许我不是它的目标用户。我一定得告诉手腕上的Siri,“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他也许是对的。

  但我并不这么认为,这不仅仅是因为不是冤家不聚头。而是因为我觉得我的确是它的目标用户:一个非技术型的人,本来不愿意拥有太多科技产品(手机、iPad、笔记本电脑就够了),但却可能被诱惑着多买下一件,只因为它太诱人了。

  所以苹果的市场份额才日益增加,并且独树一帜:靠的就是吸引那些不迷恋苹果产品的人。所以苹果公司才那么努力,去贴近时尚人群。

  但问题就是这样:苹果手表其实并不是为喜欢技术的人设计的时尚配饰。它是假装成时尚配饰的技术配饰。我就是不喜欢罢了。  (作者范妮莎·弗里德曼2015年06月11日。翻译:董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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